收拾烂摊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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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握手,没有书面协议,但所有人都读懂了这场无声的默契。
  于是和柏林的血溅当场相比,巴黎上演着一场体面的默剧。
  凌晨盖世太保的黑轿车无声滑入第十六区豪宅,接走穿着睡袍的巴黎卫戍区副司令;正午时分,施陶芬贝格的表兄在军队食堂被“礼貌请走”;暮色降临时,三位将军在荣军院交出佩枪,整装登上囚车。
  大多数国防军选择了保持沉默,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不得不进行的的例行公事。
  没有当街拖拽,也没有公开审讯,黑制服与灰绿军装在街头维持着微妙距离,如同两支彼此警惕的兽群。除了几个不服从的军官零星开火,预想中激烈对峙并未出现——至少明面上。
  宁静笼罩着戒严令下的光之城。
  ——————
  午后阳光斜切进餐厅,在柚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金色光带,杯中的黑咖啡早已冷够了,那倒影里,俞琬看见自己眼下淡淡的青影来。
  这是兵变失败后的第二天,从窗户里望出去,路上的车多了些,人们也渐渐允许出外活动,就连零星的枪声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偶尔经过的装甲车,人们或许都忘记了那一场差点改变了帝国走向的冒险。
  可女孩今天还是呆在官邸里,小诊所也没开。
  这还是第一次官邸内外的戒备那么森严。
  警卫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将整栋建筑围得像个铁桶,连窗帘也被拉上了一半,像是要提防外面的人窥视什么似的。
  午饭前克莱恩还匆匆回来过一次,都没时间坐下,只径直冲上楼梯去,不一会儿,又换了身崭新制服下来。
  经过楼梯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股蛮力拽进怀里。这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她小脸重重撞上他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冰凉的金属在她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来。
  “疼...”她小声抗议。
  “这两天不要出门。”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外面还不完全太平,很多藏在暗处的人还没被挖出来。”
  他蓝眼睛深深看着她,像是要确保每一个字都被她刻进心里去,“等我回来。”
  说完,便风尘仆仆地离开了。
  这种被层层保护却又与世隔绝的感觉,让女孩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在华沙的日子,他这几天身份实在特殊,她不出门,也是为了让他安心。
  无非就是又窝在书房里看书,或者弹弹钢琴,大半天也就可以打发过去了。
  或许是百无聊奈,又或许是饭饱神虚,午后的困意倒渐渐袭过来,女孩正打算上楼的时候,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是克莱恩又回来了?
  俞琬抬起头,可铁门没打开,外面又传来什么交谈声,她听不真切。片刻后,那个神出鬼没的老管家过来了,“小姐,您的叔叔温先生前来探望。”
  *当时虽然大家都感觉到了大事不妙,但出于传统普鲁士军人的忠君思想、还有对内战的惧怕,大部分国防军高级军官还是效忠希特勒的。历史上伦德施泰特确实在1944年的时候多次进谏希特勒要求与盟军和谈,但他为代表的很多传统军事贵族,在女武神发生后,还是对这样的“不够骑士精神”的行为很鄙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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