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怿(1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文鸢多要了一辆车装紫骏。
  齐王称好,并在饯别宴上说,割掉紫骏一瓣嘴唇,悬上计吏家门——他一边表忠心,一边挥刀:“此类人的下场!”
  文鸢真的接刀,放在紫骏脸上。
  齐王又吓一跳,半遮眼:“我侄文鸢唉,其实这瓣嘴唇……”
  文鸢说仲叔父很周到。
  紫骏也顺从,以嘴磨合刀刃:“请按唇纹割。”
  对席的冯娕听不下去,把人分开,责骂了紫骏:“少引公主。”又让快备车,“最好把车封住,发到省中,随那位皇帝刿剐之。”
  工官拿胶封车,拿漆厚涂。紫骏坐在黑暗里,握着宴余的猪骨。工官走后,他用骨头卡住胶底,等上路,就揭了胶。
  车夫才反应,被他推下去。
  他自驾,赶上前车:“下国不贤不孝紫骏拜谢循行天使。”
  前车只顾留辙,紫骏追着跑。乱发背到脑后,他成了蓝天底下最愉快的人。
  文鸢从车窗里看他。
  出发后一言不发的豫靖侯,这时也掀车幕:“我在齐国路不拾遗,公主却捡到了疯子。”
  把紫骏带回宫廷,却不把他当作齐国的犯者,到了省中,该如何解释呢,文鸢想着,在司马门被人拦下。
  “什么人?有印或有符?听籍与否?”
  拦者是卫尉兵。
  文鸢全不认识。
  息再大开选举,从都城、叁辅、内郡举贤良。
  他亲自策问,淘沙一般,清洗省中。
  不过,新人太多,眼下弊大于利:中二千石以下官员,每去一处,都要自报家门。如小茅,去送宫人禄,被拦一次:“大宫令!”出来又被拦,“大宫令大宫令。”
  他要走,少年郎官不放他走,几个抓他手,几个去叫长官:“有可疑人。”
  小茅许久才脱身,回头责问。
  一眼看过去,都是娃娃脸。他放弃了。
  下午去接循行使,文鸢被拦,小茅又被拦。
  他不顾自身,要往门外扑:“可知你们拦的是谁?去你官、收你家产,都不能轻待的人!”年轻的卫尉咬紧牙关,只说要查,将公主印看了几遍才放行。
  过后,小茅为文鸢先马。
  路上都是侧目的新宫人。
  公主有先帝并灵飞的颜色。大家看直了眼。小茅忘形。
  “二位远行辛苦,小子无轻重,应该痛骂一顿。”他故意高声,“选一群才及大男的人,我皇可谓自讨苦吃!公主循行不知,前几天夜里,他去公务,竟也被阻拦。傻小子将刀架在他胸前。他的脸成青石色。”文鸢和豫靖侯各自偷笑,小茅飘飘然,说有趣吧……
  为了受人瞩目,小茅夸张了。某个晚上,息再确实被郎官阻拦。少年们困得眼皮打战,问他是谁,他说息再。路就开了。人也挺拔。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