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止咬器(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男人大笑了起来。惹火她,使她恼羞成怒,从而撕破一切伪装,好像能让他得到莫大的乐趣。
  阁楼里,辛西亚不断地抄起手边的东西朝他丢去,木匣、粉笔、干花、铜锭……黑暗是他的披风,男人总能灵巧地避开一切攻击。
  他大笑着说:“我来教你选男人——好的男人应该是一条狗,会摇尾巴,也会咬人!”
  辛西亚的易拉罐擦着他的耳廓飞过。
  炽热的体温自身后忽而贴近了,若有若无,像欲盖弥彰的挑逗。他什么时候到的后面?
  火苗骤然熄灭,视线变成一片漆黑。风雨交加的阁楼里,听觉无限延伸,甚至能听到手肘摩擦衣料的簌簌声。
  他像只老鼠,畏光,只会在黑暗里出现。
  辛西亚似乎能感受到他的肌肉,包裹在薄薄的衬衫下。即便不开灯,也能猜测出这道能把她轻易罩住的身影来自一具极其强大、健壮的体格。
  辛西亚嫌弃地撇了撇嘴,野人一样!
  他硬邦邦的头发戳在她的鬓角,男人嬉皮笑脸,循循善诱:“只会咬人的男人,可不是一条好狗——”
  辛西亚面无表情,似乎对他这一套嘴皮子功夫早就免疫。她反手抓起酒瓶,朝着后面抡去——
  “咚!”
  白色烟雾炸开,透着柠檬蜂蜜与粗糙的烟草香;
  彩色亮片在空中纷纷扬扬地绽放。
  落下一枚卡片,飘到她足尖。
  辛西亚弯腰拾起,上面画着一条戴着止咬器的大狗,正冲她摇尾巴。
  ﹉
  翌日,季良文约她去咖啡馆喝咖啡。
  坐落在古典三段式小洋楼里的咖啡馆精小、雅致,院外挂着文保碑。坐在窗边,能看到庭院里粉红色的海棠与远处巴洛克风格的安乐邨。
  钢琴声中,辛西亚慢条斯理地拆着糖包。
  她穿着一套老式风格的掐腰茶歇裙,脊背直直的,小指微翘,腮鬓垂下一小缕弯弯的卷发。她不逗弄他的时候是标准的小淑女,但他知道,等她眼睛重新放到他身上,闪烁出迷离不定的光时,便一定是她又想好如何捉弄他了——
  是的,季良文左思右想,把她这些天疯狂的话语与暧昧的举动归类为“捉弄”。
  他知道荒原上迷人馥郁的红玫瑰不能摘,如果他不想被刺伤,就不能摘下她。所以季良文斟酌再三,没有选择继续在教堂问询,而是约她来到更容易放松的咖啡馆。
  辛西亚往杯子中倒进白糖和牛奶,没用咖啡勺搅拌,而是等它们慢慢沉淀、自然融化,就像好整以暇地等他的后文。
  “你喜欢这里吗?”季良文彬彬有礼地询问,“听说奥古斯塔先生的祖父曾是英商马会的会员,出资修建了这条路。”
  所以他特意挑了这家咖啡馆。
  辛西亚注视他的眼睛几秒,扑哧笑出声来:“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是他的教女吗?”她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恶意地臆想着,口吻酸溜溜:“你要是请教父先生的亲生女儿喝咖啡的话,来这儿追忆祖上风光可真不错啊。”
  季良文没有被她噎住,只是疑惑地说:“据我所知,奥古斯塔先生并没有结婚,也无子女。”
  辛西亚一拳打在棉花上,却也出奇地被他安慰到。“是呀,”她拿起马卡龙,“不过我可不是他唯一的教子。”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又很快端起杯碟,笑起来了。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