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轮番精养 第17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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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小姐,好点了吗?”
  兰姝自认为同这人不相识,下一瞬他便自报家门,“凌小姐,我们见过的,在下是当年的金科状元高瓮安,也是你兄长的同窗。”
  断断续续的记忆不断涌入她的脑海,兰姝吸吸鼻子,轻轻颔首。经他一说,小娘子记起了他。
  “可是在女学里被欺负了?”
  说话之际,袖子底下的指骨被他攥得生疼,他手中正紧紧握着那张裹了她泪水的帕子。
  兰姝心思敏感,知晓这位高大人是个官儿,话语间隐隐透露出想替她做主的心思,“我想回家。”
  被羞辱的话难以对他人启齿,且这还是个萍水相逢的男子。莫说那些人想让她退学,就是兰姝自己也厌了讲堂。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3]她决意沉下心来,好好同戚老头学医,兴许当真是她把错脉了。
  高瓮安生平第一回错过了点卯的时间,他暂且忘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4]的初心。人皆有私,他亦不能免俗。
  男子使了马车准备好生将兰姝送回去,君子坦荡,他与兰姝同乘,本欲再询问一番,又怕触及她的伤心事。
  眼见她情绪越来越低落,把头埋得低低的,高瓮安出声道:“凌小姐,当年高某初入官场,受尽了冷眼。记得有一回,寒冬腊月,当时的上司叫我去替他扫梅煮雪。”
  高瓮安苦笑一声,“那年雪大,我被冻得手脚都僵了,偏生回来时还摔进了雪坑里,浑身上下都是雪水,那些同僚没一个不笑话我的。”
  与谢应寒不同,他从始至终都是昭王的门客。
  官场如战场,早前昭王被贬,他在朝中亦是举步维艰,时常遭人排挤。
  兰姝不想这位光鲜亮丽的大理寺卿,来时的路竟然那样苦。
  “后来呢,你的雪,丢了吗?”
  小娘子同他对视,她的眸光澄澈,这一刻,她忘却了男女有别,忘却了自己的悲伤,似是想透过今日的大理寺卿去了解过往的采雪小吏。
  冻疮难养,外头分明艳阳高照,他却感觉指骨上泛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痒意。
  痒,是轻一级的痛,他指柱增生的痒意一直蔓延到他的心房。
  “没有,我很幸运,一直托举在头顶,没有丢。”
  听闻他的后续,兰姝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放,她心地善良,总归是希望别人好的。
  然而她还是太过单纯,头一回采雪的男子,如何会有经验?
  那年下着鹅毛大雪,有人死后背负骂名,有人赴死寻郎,也有人被打断指骨,自此年年落了冻疮之苦。
  倏尔间,兰姝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什么,她挽起高瓮安的袖子,将他的手掌置在掌心,眼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五根手指的骨节都很大。方才这人给她抹泪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的手不同于常人。
  高瓮安本能地想缩回去,岂料小娘子又拽了他另外一只手,她端详片刻,“高大人得过冻疮吗?”
  男子点点头,“之前得过,近几年已经好多了。”
  兰姝仔仔细细看了几瞬,她神情专注,心里却觉得奇怪,若只是冻疮,也不该增生成这副模样。
  医者仁心,兰姝正欲开口询问,他却抢先一步提起别的,“凌小姐,令兄的事,在下尚未查到眉目,不但他应该还存活于人世。”
  凌科在流放途中逃了,几年都不见踪影。不过昭王既恢复了兰姝往日的身份,他考量一番,终是将她兄长的事情娓娓道来,“凌兄他是在凌老夫人去世之后逃的,老夫人身边有一位老嬷嬷,不知凌小姐可还有印象?”
  谈及兄长之事,兰姝眼里有了几分兴致,她蹙眉回想了想,“嗯,那个嬷嬷,很古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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