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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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空了的酒碗随意丢在案上,而后抬手就将床幔拉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晏怀微顿时警惕起来。
  赵清存懒得再跟她废话,手臂用力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至身前,直接上手扯她衣带。
  晏怀微发出一声惊呼,一把按住对方的手,可赵清存却将她手指掰开,毫不迟疑继续动作。
  “是你先挑逗的。”赵清存蛮横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晏怀微委屈地答。
  谁知这混账王八蛋为达目的,居然开始跟她一笔笔算起旧账了:“上回翻了不能翻的,这回又偷看了不能看的,该不该罚?该罚,数罪并罚!”
  青天白日,日头正盛,盛气凌人的泸川郡王将这个刚被揭穿身份的小毛贼用力按在怀中。纱幔摇曳,风月堆叠,让她无处可逃。
  缠绵交错缠绵,悱恻勾连悱恻。相思从骨头里绵绵漠漠地生长出来,好一次玲珑骰子安红豆。
  急促喘息着,晏怀微突然想起一首汉时歌谣。
  那歌谣是这样唱的: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注2)
  少女时懵懂无知,只觉这采莲曲清美却又啰嗦,什么东西南北的一股脑儿全堆上去,水字数的吧?
  许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东西南北的采莲歌谣,是带着/情/欲/味道的。
  辛勤的劳作和热烈的情爱都是天地间最圣洁之事。它们共同组成了“生命”这个充满力量的词。它们从洪荒初绽之时就已并辔驰驱,那是上苍赐予人间的由衷至美。
  就像现在,她感觉自己和赵清存仿佛已化身成为水中撒欢的鱼儿,以及,淹没鱼儿的水。
  庄惠濠梁之辩时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又说,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我究竟从何得知鱼之乐?我知之濠上也。
  ——我知之濠上也!
  晏怀微搂紧赵清存肩背,在身心的跌宕起伏之中猛然发出一声惊叹,是大彻大悟,是鱼水同欢之中的大彻大悟。
  便是在这须臾,什么爱恨情仇、你亏我欠,都变得无足轻重,让人完全不想理会。她现在只想专心品味这种恣肆的、放纵的、疯癫的快乐。
  红尘和俗世都不再困扰她,现在困着她的是赵清存,也只有赵清存。
  她感觉自己正被一抹皎白月光抚着、拥着、怜着,也正与那月光你冲我撞痴缠不休,呼吸之间,快意直冲颅顶。
  “泸川郡王白日宣淫……可耻!”
  晏怀微已经喘不上气,却仍是在这生与死的窾隙,于檀唇之内挤出一句似嗔非嗔之语。
  赵清存哑声回敬道:“……可耻就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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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黄昏和暖, 帘幔熏风。仿佛岁月安然无恙,黄粱一梦地久天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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