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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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以呵胶为底,佐以黏性更强的鱼鳔胶共同熬制,便可解决融化之事。
  加入十几种草药则是为了使易容效果变得更好——当胶质涂于面上,牵拉肌肤并形成伤疤的时候,草药的药性能令这丑陋容颜更显真实。
  赵清存将蜡液滴在晏怀微面部的伪装上,胶药因热烫而融化,之后又与蜡液凝为一体,在脸上形成一层蜡质。待这层蜡质干透,只需用力一掀就可以像掀面具一样掀去伪装,使对方露出真容。
  而他下令捆住她,则是为了控制住她的挣扎,防止她因乱动而被热蜡溅伤。
  俗话说“撕破脸皮”,晏怀微忽然昏头涨脑地想,赵清存今天才是身体力行地表演了一番什么是真正的“撕破脸皮”。
  而目下这个将她“脸皮”撕破的人,正一边用布巾给她擦脸,一边继续说:
  “适才是我太生气,吓到你了,对不住。倘若我不做出那般怒容,难保不会有人为着一时好奇再次偷溜进去。栖云书楼不许随意进出,只因那里面收着许多重要物件,包括兄长尚未即位时的一些文牒,不可任由他人乱翻乱动。”
  话语停顿片刻,赵清存忽然唤出了一个久未唤出的称呼:
  “……樨儿。”
  这声“樨儿”一唤出口,霎时间,晏怀微哭得更凶了。
  这世间曾将她唤作“樨儿”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张五娘,另一个就是赵清存。可这二人于现在的她而言,皆楚人涉江,刻舟求剑——刻痕再深也回不到从前。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拼尽力气,终于从唇齿间挤出这几个字。
  赵清存不再说话,复又拿起布巾,慢慢地为她擦去面上残留的呵胶和药液,同时也擦去她满面清泪。
  “……对不住,吓到你了。”边擦拭着,赵清存又重复了一遍这句道歉的话。
  他知道他刚才的举动确实令她恐惧,其实他自己也完全没料到,揭穿她的伪装居然是在这般荒唐的情形之下。
  擦完后,赵清存放下布巾,凑近晏怀微面颊仔细检查着——果然如他所想,烛蜡虽热,但因中间有一层胶药隔开,故而女子细腻的肌肤上并无任何烫伤——他这才放下心来。
  “关于那封信,其中内情纷杂,眼下我不能多说。等以后吧,倘若以后有机会的话……”赵清存话说一半,忽地发出一声叹息,“……此事,是我大意了。”
  晏怀微努力忍下泪水,声音闷闷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有人看了你的信?”
  “次序。”
  “次序?”
  “嗯,信笺放置的前后次序颠倒了,那就必然是有人动过。”
  听罢此语,晏怀微简直想把头往床围子上撞!她临走的时候明明已经很仔细地将一切都收拾好,怎能料到赵清存这混账王八蛋居然连信笺放置次序都记得?!
  晏怀微也学着赵清存的样子,发出一声叹息,道:“……是我大意了。”
  赵清存瞧她这模样,越瞧越觉心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川峦万里冰消雪融,房内沉闷凝滞的气氛,瞬间便如碎雨散落。
  晏怀微从榻上爬起,刚才放声大哭,以至于现在嗓子又干又哑,难受得不行。
  “我想吃酒。”她说。
  “我叫妙儿拿些热羹来。”赵清存柔声答她。
  谁知晏怀微却十分坚持,道:“我受惊了,我要吃酒压惊。”
  这般气呼呼的模样,弄得赵清存只觉心痒难耐,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凑过去,在她颊侧轻轻亲了一下,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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