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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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行周笑道,“为陛下分忧是作为臣子应当做的。”
  他当然觉得萧秣此举是多管闲事,一个西羌来的驯马女,不管因什么原因死在了大启,都不会有人追究,偏偏萧秣要让她生,徒增许多麻烦。
  但他无法对萧秣生出埋怨的心思,他能明白这不过是命运多舛的少年人的物伤其类。
  所以他也不恨萧秣,这不过是帝王应该有的行事风格,他该为大启有这样与萧垣截然不同的能君明君而欣慰。
  只是仍然掺杂着些许他自己不愿察觉的涩意,他们本可以做一对真正不必如此猜忌的君臣……甚至更多。
  温行周的目光落回薄毯边缘帝王的手,翠绿色的翡翠扳指正被他无意中地转动着,温行周说,“臣不敢。”
  “哦,不敢。”萧秣似笑非笑地点了头,算作这段无头无尾对话的结局。
  有了虹极蛇蜕入药,温行周的一双腿终于保住了。一月之后,他开始重新练习行走,两个月之后,他已经能够抛下拐杖。
  他要入宫谢恩,马车行至半途忽然被截停,是四方楼的求救密信。
  四方楼包藏邪教中人,由无定庄庄主漆仁领头,携众门派前往四方楼搜索,一夜之内,四方楼沦陷。
  四方楼众人死伤无数,幸存者却不见踪迹,只有一名侥幸逃脱的楼中弟子,发现各个门派之中还掺有朝廷的士兵,便发出密信,请温行周向启帝寻求帮助。
  温行周不会蠢到以为这件事完全没有萧秣的手笔,于是他用刚刚可以站起来的双腿,跪在了御书房的地板上。
  萧秣并不掩盖自己就是这件事的发起者,也并不理会他的跪下。
  但温行周太过执着,一双刚好的腿因膝行再次血肉模糊。
  萧秣终于回过头来,语气带着真实的疑惑:“温行周,你知道我的母妃和兄长因何而死,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也知道我的母妃的何家近些年是何种境况,现在,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放过四方楼?”
  他这句话似给温行周下了最后的判决,温行周沉默良久,问他,“那陛下想如何处置我呢?”
  萧秣将他留在宫中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只是不许他与外界交流。
  不知过了几日,终于有人来将他带去观星阁,八面亭内外已尽是四方楼中人,他们被镣铐禁锢,惶惶无定,见他来都眼前一亮,却见温行周摇摇头,向众人行了大礼,口中只说,“是我拖累了大家。”
  他们尚不明白这句话由何来处,只见观星阁各殿宇火光冲天,浓烟与剧热席卷扑向……
  一夜大火,溯溪以西,只剩灰烬。
  此后大启再没有四方楼,再没有观星阁,也再没有国师。
  温行周是大启最后一位国师。
  这一世,大启最后一位国师仍然语气平缓地将奏折内容一一说出,时不时还要问问萧秣的想法,端的是一派师生和融君臣相宜的模样。
  扳倒李党之事需徐徐图之,春闱在即,定主考官一事便成了重中之重。
  温行周料他不喜李党,选了一位叫詹正文的光禄大夫,萧秣抬头看了一眼他,等温行周将人向他介绍完才摇头,“不行。”
  温行周意外,“为何?”
  因为詹正文上一世的确被他利用大大削弱了李康安的势力,他也待詹正文不薄,让他官拜丞相。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已与西羌勾结,在温行周死后,西羌举兵入境。
  萧秣阖着眼皮在脑子里又筛了一遍,“史逸春。”
  礼部尚书郎。李党。
  温行周更加意外,神色几变,最终点了点头,“……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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