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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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琼瑛愣住,看着他手里的鞋,又看向他写满忐忑的脸,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你…你包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她指了指那双鞋,“还是新的?”
  洛明明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头也垂得更低: “上次…上次在游乐园,看您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感觉…感觉脚一定很累…”
  他鼓起勇气,飞快地抬眼瞥了她一下:“后来…就一直备着了,想着万一…万一哪天用得上…”
  他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车厢内冷风的嗡鸣。
  游乐园那天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他竟专门买了双女式鞋,塞进自己包里,就这样背了两个多月,只为了那个万一。
  看着他递鞋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还有他通红的脸颊和不敢看她的眼睛,周琼瑛心里那堵摇摇欲坠的墙,仿佛又被凿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缝。她沉默了几秒,伸手接过了那双鞋。
  “谢谢。”她换上平底鞋,竟意外地正合适。
  车子最终在柳浪闻莺附近一个相对僻静的停车位停下时,洛明明还在看她。
  或者说,一路上都在看她。晚霞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轮廓,冷硬而优美,晚风透过半开的车窗,轻轻拂动她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
  身体还残留着那个惊心动魄的吻带来的阵阵酥麻和虚脱感,他就这样偷偷地看着,看着,就看呆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走吧,下去走走?”周琼瑛率先下车,也没再换回那双高跟鞋。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银辉洒满西湖,水面波光粼粼。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脚下是微凉光滑的鹅卵石小路,踩在上面几乎无声。
  洛明明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视线一次又一次落在她的脚上,嘴角抿起一丝小小的满足弧度。
  退下了高跟鞋的周琼瑛,将将只到洛明明的肩头。虽然出生在山东,但净身高164的她,平日里总是需要这点儿高度补充来维持气场。此刻,走在身侧的青年,挺拔修长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却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压迫或被淹没,反而莫名地舒心。
  目光掠过波光潋滟的湖面,看向远处被月光勾勒出朦胧轮廓的宝石山。晚风带着湖水的湿润凉意,吹拂着她混乱的心绪。
  想起那句“也是错误吗”的质问,心更乱了。
  错误? 从一开始的契约婚姻,到那晚酒吧失控的短信,再到停车场心碎的眼泪和车上那个无法控制的吻,直到此刻脚下这双意料之外的平底鞋……
  哪一步是错误? 又或者,步步皆是错?命运似乎开了一个巨大的、荒谬的玩笑,将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一步步推向这进退维谷、充满背德感的境地。
  她停下脚步,转向洛明明。月光毫无遮拦地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眼眸。
  “洛明明,那晚,在酒吧…” 她开口,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没有醉。”
  洛明明站在湖边,耳畔回荡着她那句“我没有醉”,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失真。
  原来她没醉。
  那晚酒吧迷离的灯光,她带着醉意的眼波,滚烫的指尖……所有他曾以为的失控和偶然,原来都只是她清醒意志下的选择?她对他,是有些好感的吗?
  可如果是这样,她的转账又算什么,难道真的是她真实的态度?用钱买断,银货两讫,像处理一件麻烦的商务合同那样处理他,处理他们之间那混乱不堪的一夜?
  他想问,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洛明明定定地看着她,怕听到那个残忍的答案——她只是一时兴起,而他当了真,甚至…深陷其中。
  周琼瑛被这目光烫得几乎站不稳。那目光太纯粹,太滚烫,带着近乎献祭般的赤诚,将她心底那片晦暗的泥沼照得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她狼狈地别开脸,视线仓皇地投向远处月光下沉默矗立的雷峰塔。
  “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知道的,我结婚了。” 她顿了顿,硬挤出下面的话语,“丈夫是你的老师,简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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