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下业障(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文鸢有些揪心,正准备打开车门下去看看情况,手臂再次贴上滚烫的手掌。
  魏知珩冷不丁笑了下:“你为什么总对别人那么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孩儿你都觉得心疼,什么时候心疼心疼自己。”
  男人莫名的话令文鸢摸不着头脑,魏知珩又补充:“那瓶水是给你喝的。”
  魏知珩又重新开了一瓶递给她,文鸢喝了两口,眼神还是不断看向前窗。好在那两个哭着跑的小孩儿没出什么意外,只是被吓到了,没一会儿自己爬起来拍他们的车窗,大一点那个似乎是想给弟弟讨说法,或是想趁机讹些钱。
  黝黑的窗户倒影着一大一小局促的身影,脏兮兮的廉价衣服在这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车子面前显得十分没底气,他们紧紧攥着彼此的双手,可想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过来。
  在这里,穷人和富人直接差距就像是蝼蚁和大象,他们随时随地就可以被踩死,甚至就连警察也只会帮着富人们讨公道。
  不出意外,应对他们的是只降下一片缝隙的车窗,连脸都没见到。钱从缝隙中洋洋洒洒扔出来,丝毫不肯浪费一丝车内的冷空气。这就是对他们的赔偿,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发动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声浪震得耳膜发烫,他们没来得及后退,车子飞驰出去时险些再次将他们刮倒。
  车轮碾过地上的钞票,掀起一阵阵的尘土,男孩儿紧紧看着,直至尾灯消失不见。
  尽管见惯了他恶劣行为,但此刻,文鸢仍旧觉得难以忍受。
  似乎,在魏知珩的认知里,从来就没有平等与尊重二字,任何事情都由他的心情而执行。他随心所欲地将人划分成叁六九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因为站在顶端,所以可以对任何人发号施令,也可以掌控所有东西,不把人当人看,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自私自利。
  她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怎么会过着心安理得的日子,难道不会遭受神罚吗,他又是怎敢和她一同去祈求的,明明恶贯满盈…..
  怀着复杂的心情,一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言。
  下车时,魏知珩似乎还是带着气的,关门声很大,没等她便匆匆地抬腿走了。
  车子停在塔銮寺庙外。今天是周叁,来参拜的信徒很多,其中夹杂着游客,熙熙攘攘占满了走道。
  人流中,文鸢小步跟在身后,离他越来越远,直至前方的人停步:“不想去我们可以回去。”
  文鸢倏然抬头,看见他站在人流中,逆着身望她。
  魏知珩身材高挑,漂亮贵气,即便是在人群中也十分惹眼。他单单立身,就引来不少人回头驻足。
  “你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文鸢快步踏着地板走到他身前,扯了扯袖子认错,“你别生气了,可以吗?”
  睨着袖间的手指,魏知珩冷哼一声,也没说究竟生没生气,但态度却实打实地缓和了。
  旁边有不少卖东西的,魏知珩让她在这儿站着不要动,没一会,回来时手里打着一把红色的竹竿遮阳伞。
  文鸢有些惊讶,寺庙里打伞是不敬的,即便再热,进了内殿也没人会对着佛像打伞。
  “我不热。”她拒绝,把魏知珩倾斜过来的伞推开,明确表示:“这样对佛不敬。”
  “心诚就可以了,我看你那么诚恳,佛怎么会怪你?”魏知珩将伞重新倾斜她的方向,让阴影落满她的身体,严严实实遮住,“再说,内殿外有什么紧要?其他人不是也打着伞么。”
  魏知珩难得同她说起道理,文鸢却固执地摇头拒绝。她走在前,魏知珩走在后侧,伞尖的阴影若有若无飘在她身上。
  比起琅勃拉邦和万荣,万象要更为繁荣,地方也更小。文鸢仰起脖子去看这座出现在当地货币上的塔銮,它在万象以北的瓦塔塔銮寺北面,静静矗立在那,离喧闹的万象市区路程只有五公里,却有一种隐世的静谧。
  因为历史悠久,传说塔下埋藏有佛祖的舍利子,使它变为一个信徒们向往的神圣之地。
  文鸢双手合十,面庞垂低,合拢的手指抵在眉心,一步步地向内殿走去。
  冉冉上升的香火将半片天空熏出了一层灰色,鼎盛的供拜却也没让这座金灿灿的寺庙有任何灰烬,干净至一尘不染。阳光下,金色光辉闪得耀眼,高耸的塑像和殿宇威压感极强,站在此处,心不自觉地静下,脑中的邪念一一被清空,只剩下悔过与诚念。
  内殿中,不少信徒在听传颂,禅修的人到点便布施沙尼食物。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