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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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空无一物,那木雕的虫子不见了。
  ***
  四方馆隶属中书省,杜月恒倒是熟悉。
  他打听了一会,便很容易找到了晁不疑的房间——毕竟,晁不疑顺利入朝为官,在各国使者之中已成了一段佳话。
  杜月恒敲了敲他的房门。
  晁不疑很快出来应门,“杜二公子,是你啊。”
  他面上没有一丝惊讶,反倒像是意料之中,从容问道:“杜二公子今日是来找我的吗?是有什么事吗?”
  借口早在来的路上便编好了,杜月恒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道:“我听高湛说,晁先生佛法精湛。今日来,便是有一事想与先生请教。”
  晁不疑似乎没有怀疑,大方地打开门,侧身让杜月恒入内。
  晁不疑邀他坐下。杜月恒一眼就瞟见桌面正摊开一本书,翻着的一页是《淮南衡山列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他认出那是倭国的文字。
  晁不疑伸手将书合上,放到一边,说道:“杜二公子客气了,我只是对佛法略有研究,在下来到大唐,正是想与杜二公子这样杰出的人才切磋,琢磨我的技艺。”
  他唐语极好,听不出口音,自谦之辞几乎与唐人一模一样。
  杜月恒局促地笑了两声,便胡编乱造道:“晁先生,高湛与我关系甚好,此前常一起参悟公案,钻研佛法。可近日,他却好像入了魔,我去见他时,他一直念叨着临济法师那句‘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我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做何解,还想请教晁先生,有何高见?”
  说完这话,他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鸿胪寺给遣唐使安排的房间不大,一眼便可尽收眼底。
  房间里除了桌椅,便只有一张床榻、一个放置水盆的架子、一面镜子,满足日常生活所需。只有一张书架,已经堆满了书。放不下的书籍便被晁不疑堆放在地上。
  这狭小的空间中,自然再藏不下一个柳容烟了。
  晁不疑听了他的话,抚着胡须,神情镇定道:“这话的意思便是放下我执,明心见性,即可成佛。”
  “可我百思不得其解,又去查了那公案原文,最后还有两句,‘不与物拘,透脱自在’。有这两句和省去这两句,这公案又该作何而解呢?”
  杜月恒这话说得缓慢,语气温和有利,眼神中却是步步紧逼。
  晁不疑目光不躲闪,亦是彬彬有礼道:“我想,高公子只是话堕也。”
  ——有一僧人曾将一秀才的原话请教于云门文偃禅师,云门文偃禅师不答,只说这僧人“话堕也”。
  这又是一段有名的佛家公案,云门文偃禅师责怪那僧人未经思考,拾人牙慧,便曰话堕。
  他引用这公案,就是在责怪高湛自己曲解了“逢佛杀佛”的意思,将自己的责任推脱干净。
  杜月恒冷笑道,“晁先生,高湛他或许失言,确实不如你巧舌如簧,轻巧几个字便可让人陷入万劫不复。
  “晁先生,今日虽然我的佛法没有精进。却叫我明白大唐另一句话——孔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晁不疑不急也不气,只是拱拱手,“抱歉,晁不疑处没有杜二公子想要的东西,今日的切磋便到此处吧。”
  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闭门送客。
  第20章
  二人没有找到柳容烟,虽是怀疑晁不疑,却没有证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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