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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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璠本想再挖苦几句,没想过他竟真的准备滚了。
  元衡未下床,低头看她。
  她仍未转过身,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她窄瘦的脊背,还有比月光还柔和的青丝。
  她上一世常常留给他这样一个背影,不论是在王府他索欢后坐在床边穿衣离去,还是他后来躲在寄云寺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她都不曾露出过一个正脸。
  可到底也没说过一个“滚”字。
  元衡抱了自己的枕,站起身在床边滞留许久。
  撒起谎来倒也脸不红心不跳。
  “孤这几日也总是做梦,梦到孤不曾善待你,让你受了很多苦。”元衡话音顿了顿,紧紧凝住她的背影,“那梦孤分不清虚实,孤记得你前些日也深陷梦魇,可有梦到什么?”
  这番话岑璠睁着眼,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她肩不曾动,漠然道:“不曾。”
  元衡眉心蹙起,凝视着她,显然不信,道:“你可以同孤说说,孤也许能帮你。”
  他究竟是为了帮他自己还是帮她,岑璠不愿意去计较,她只知道她不想说自己梦中的狼狈。
  “我的梦中没有梦到过殿下。”
  元衡手渐渐收紧,最后说道:“知道了。”
  *
  北镇天渐短,天边尚有繁星,元衡便已经起了身。
  昨日他做了笔亏本买卖,未曾问到些许,最后还从箱笼中抱了床被子,自己去坐榻上蜷了一夜。
  他轻声换好衣,看向帐中。
  她未有任何动静。
  元衡便披了件大氅,推开门。
  广寒而来的月光凄冷,一夜未有暖意,冷得透骨,手不缩在袖中,很快血液都被凝固住,冻到没有知觉。
  元衡不由想到过去很多年,同舅父在怀朔大营中隐姓埋名,有一次冬日行军,他的手上被冻出冻疮,却还要行军,他腿脚僵硬,绊倒在雪里。
  舅父背了他一路。
  哪怕是这一世,他还是想不懂,血浓于水的舅父,为何要夺他权,要他命。
  元衡紧握着手,指尖未染上手心攥起的暖意,反倒连手心都冷了。
  能运来北镇的粮食不多,早膳元衡也只用了一块胡饼。
  早膳后天才微白,昨日来访的男人却早已不请自来,等在了门外。
  元衡将杨知聿放了进来。
  他浑身沾了寒,随身带着酒,倒也不拘小节,拧开塞就着酒囊喝了一口。
  臂间还夹了一幅舆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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