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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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岁愉心中还是有一点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以为这几日的和谐相处,她与曲娘子也算是有几分情谊的。
  而且,她被张石头怀恨在心,还是因为那次在巷子口冲出来保护被张石头骚扰的曲娘子。
  罢了,连和她相处数月、生死与共的赵九重,都能放弃他们之间的情谊,抛下她独自投军,她又怎么能对刚刚才认识几天的曲娘子抱有那么高的期望呢?
  贺岁愉闭上眼睛,疲惫的身体让她渐渐昏睡过去。
  ***
  第二天,狱卒拖走了和贺岁愉同在一间牢房里的女犯人。
  那女人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深凹陷下去,脸上还有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都是伤口愈后以后留下的恐怖疤痕。
  狱卒要押着那女人去外面,那女人却抓着牢门不愿意离开牢房,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口中状若癫狂地只重复一句话:“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瘦的像鸡爪子一样的手紧紧地抓着牢门,因为用的力气太大,手指都抓出了血,暗红的血印在粗糙的木头上。
  狱卒烦躁地抽出刀,毫不犹豫地剁掉了她两只手。
  “啊——”女人发出尖利的惨叫声。
  鲜血喷溅在牢门上,两只瘦骨嶙峋的手维持着无比用力的最后一刻的姿态,就这样滚落在潮湿泥泞的地面,隐没在黑暗中。
  贺岁愉瞳孔地震,胸腔中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那女人“啊啊——”地惨叫着,她两只手从被砍断的地方鲜血直流,失去双手,她没办法抓着任何地方了,最终还是被两个狱卒拖出去了。
  牢里剩下的女犯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牢里见的多了,比贺岁愉镇定许多,很快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低声议论被拖走的女人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她杀了她男人进来的。”
  “她男人把她往死里打,她实在忍不了了就反抗,结果她那酒鬼男人身板子脆的跟纸一样,她下手重了点,一不小心就把她男人打死了。”
  独自靠在另一边墙角的贺岁愉听到她们沙哑的说话声,眼皮狠狠颤了颤。
  地牢里光线昏暗,分不清外面是早上还是下午,只能凭意识胡乱地推测时间的流淌。
  贺岁愉度秒如年,自那个女人被拖走以后,她原本沉在潭底的心再次变得无比焦灼。
  她怎么办?她会不会跟那个女人落得个一样的下场?她会不会死?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贺岁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她不想死。
  她想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哗啦哗啦——”
  外面牢门的铁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
  贺岁愉坐起身,她脸上伤口的血已经结了痂,但是脖子上的伤反而有越来越疼的趋势,抬头时牵动脖子,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狭长黑暗的通道里,狱卒领着一个纤瘦的身影进来,狱卒带着那人走到了贺岁愉所在的牢房门口,对那人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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