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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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二叔马上就要回国了,并且他已经知道你动用家里的势力去调查别人,铮仔啊,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对你二叔解释吧。”
  贺子铮如遭雷击:“我,我,我就查个美术老师……应该没什么问——啊!”
  抄起资料往贺子铮头上敲了一下,贺三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我不知道路家小少爷最近网上的那些谣言?要不是我在后面帮你扫清尾巴,别人都以为我们赫利舍兰要和路家对上了,你当他爹路云琛是什么善茬?”
  贺子铮呐呐不说话了,虽然他脸上总是一副被当成牛马极不情愿的模样,但心里其实没多少抗拒,月假时跟在席昭路骁后面跑来跑去,共同经历了事情,好似就有了几分“革命友谊”,他们还建了个“谣言澄清联盟”的小群呢……
  要不然,他到时候直接把席昭路骁拉到自家二叔面前解释?
  不清楚自家侄儿想出了一个多么“天才”的解决方案,飞快浏览过手中资料,贺三不屑嗤笑一声:“这些搞艺术的就是容易疯魔。”见贺子铮好奇望来,游戏人间的贺三爷继续补充,“缺乏灵感、江郎才尽、被生活磨灭了激情……随便怎么说好了,你三叔我虽然不搞艺术,却也赞同最直击人心的作品大多都是在苦难和困顿中诞生,用那什么,比较专业的说法,叫'苦难中歌颂生命'。”
  贺三眼中显出嘲讽:“不过啊,要是过分追求所谓'极致的艺术',这些人反倒会——”
  “——这些人就会成为别人的苦难。”常忆卿脸上浮现极深的憎恨。
  “他用了极大热情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以及经营自己的家庭,却又怪琐碎的婚姻生活磨灭了自己的才华,然后变得越来越疯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常忆卿发现自己母亲身上偶尔会多出一些伤痕,面对她的询问也遮遮掩掩的,她心有怀疑,某个周末假意称说和朋友出去看电影,实则偷偷回到了家里,那一天,她亲眼看见了武怀思躁狂症发作的恐怖模样。
  向来温文尔雅的父亲简直就像变了个人,满脸涨红表情狰狞,一边摔砸手边的物品,一边用最粗鄙肮脏的字眼咒骂世界,她的母亲想要上前阻止,反倒被揪住长发狠狠撞向桌角。
  男人,女人,男人像殴打不听话的猪羊一样疯狂殴打着和自己结发几十年的女人。
  常忆卿尖叫着冲了进去,她推开失控的父亲将浑身是血的omega母亲护在怀里,结果就是成为新的殴打对象。
  等武怀思冷静下来将女孩送去医院,她一侧耳蜗险些都破裂失声。
  从那以后,噩梦就开始了。
  “不能离婚吗?”路骁拳头已经紧紧攥起,“我记得《婚姻保护法》里有写婚姻中如果出现家暴情况,受害方可以发起诉控由稽查司介入,只要情况属实就能强制让过错方净身出户。”
  这还是他刚背不久的政治重点,席昭也把这条法案出台的背景情况对他详细讲过一遍,路骁记忆犹新。
  常忆卿只是看着他,像在笑他的天真,又像感慨那份可爱:“他们认识了二十多年啊。”
  二十多年的情谊怎么能轻易抹消,遑论武怀思躁狂症病发后又是下跪又是不停扇自己巴掌,发誓一定好好吃药,发誓一定会好。
  可这个“好”,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等到?
  天赋被打击,同性朋友似乎生出别样的感情,父亲不知何时会突然发病……常忆卿动荡混乱的青春就这么来到了高中时期。
  彼时武怀思已经入职里斯克林,病情似乎好转了不少,常忆卿和元心粟也通过特招途径进入f班。
  然而就在她入学没多久后,武怀思又一次发病,这一次,她可怜的母亲没能熬过去。
  “你们其实也不难猜测她的死亡方式,”常忆卿笑了笑,阴影从脸侧流过,像是早已流干的泪水,“在我月假回家的那天,她从楼顶跳了下去。”
  路骁满眼通红,忍不住别过脸去,按理说他应该厌恶常忆卿这个霸凌元心粟的“罪魁祸首”,可此刻心中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悲伤难过,无措复杂之际,后颈被温热指尖捏了捏,耳畔响起席昭从容镇定的声音。
  “这是一个悲剧,但不该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对,”常忆卿加快手中描绘的动作,“所以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我身上流着那个烂人的血,所以注定也要成为一个疯子。”
  元心粟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变过,一如既往眷恋依赖地看着常忆卿。
  她爱我。
  常忆卿不是傻子,被一个自己且嫉妒且崇拜的人含情脉脉地注视那么久,她堪称无助地被拖入那双眼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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