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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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宣乐了一下,纤长的手指顺着书脊翻开,用手指触摸那些泛黄的书卷:“那当然,这一页写的是太祖和太祖皇后陵川初逢。”
  这个世上还有谁比她这个当女儿的更清楚爹娘的发家史的?
  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间的恩怨爱恨。
  她爹没当皇帝前性子没那么阴沉,反而很爱说话很是唠叨,经常得意洋洋的给幼小的女儿讲他和裴宣娘亲的爱情故事。
  裴宣娘也就是白针的经历很像子书谨,这大概是她后来那么信任子书谨的原因。
  白针出身显贵,世代公卿,以后不出意料是跟裴宣爹这种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没任何瓜葛。
  但前朝末帝昏庸听信谣言,诛杀白氏一族壮年族人,年幼者皆流放,白针那年十六离死只差一线。
  本以为逃过一劫却在流放时被押送的狱卒痛下杀手,她挣扎着脱离流放队伍一路逃窜。
  在经过某一个小镇时偶遇一个少年郎背着一个硕大的药背篓下山。
  他是住在山下的村民,平日里靠山吃山,经常上山采药打猎补贴家用。
  那一天他运气很好猎到一只膘肥体壮的麂子,装在竹子编织的巨大背篓。
  可能运气都是要交换的,就比如他猎到一只难得一见的麂子,下山的路上遇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女。
  当然,并没有路见少女拔刀相助的话本子剧情诞生,他只是瞟到那姑娘好像死了,想去翻翻她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什么东西可以搜刮。
  都王朝末年了,天下将乱人人饥不果腹,他才懒得去路边捡个累赘了。
  结果白针本来准备装死放过他的,他自己去翻尸体被少女猛地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哨:“血迹在这里——”
  一刻钟后追杀的衙役从小路旁经过,看见那个少年背着一只麂子从山道另一侧慢慢往下走。
  “小子,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了吗?”衙役吆喝着问。
  “没看着啊,只听见穿草声,我以为是兔子了。”少年杵着根木棍,气喘吁吁的回答。
  他的背后被抵着一把匕首,刀尖已经快要没进他的皮肉里,他步履沉稳的往山下走,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因为他的巨大背篓里除了那只麂子外还趴着一个成年的少女,也就是流放让她饿的皮包骨头,不然他铁定背不住。
  他不知去哪儿也不敢说话,就这么一路把那个姑娘背回了家。
  他一直以为那个少女威胁他的生命,然而一直到回家放下背篓他才发现少女早就已经失血过多晕厥过去。
  她只是习惯性的没有放松手里的匕首。
  裴万朝心情很复杂,很后悔,嘴里吐槽着要是早知道她早晕了就把她扔给官府算了。
  他一边嘴里不停絮叨,一边朝屋里喊:“娘啊,我捡到个姑娘——”
  官府,朝廷的狗贼,交给他们能还能有活路吗?
  白针就这么在裴家住了下来,一开始时她疑心非常重,对老人家很温和,但对裴万朝异常戒备。
  天天拿着匕首逼着裴万朝给她做牛做马,例如背着她去山上找自己丢失的家族信物,例如逼着裴万朝给她试药以免下毒,例如去镇上打听最近官府的动向。
  动向不能问人只能听一耳朵或者认皇榜,裴万朝这种从小放牛耕田的农家子怎么可能认得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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